小轿车开进花园,停在景华楼前,沈特从外面打开车门,赵之敖下了车。
赵之敖今天喝了点酒,但脑子还很清醒,才进屋,就听见他继母王君瑶在客厅数落赵立翔。
“怎么了?”
王君瑶回头看见大儿子回来,“你快管管这不成器的东西!他想气死我。”
赵之敖把手中的外套递给随从,看向坐在沙发上修音乐盒的弟弟,以为他改变主意不想去港城。
“你又想上天了?”
赵立翔瞪着他狡黠的大眼睛,笑道:“我是想替你们省心省事。”
王君瑶:“你这是替我省心省事?你大哥,二十八岁了不结婚……”
赵之敖无语:“怎么烧到我这儿来了?”
“你不结婚,在别人眼里就是我这个后妈不替你张罗。”王君瑶是一肚子委屈,“我到处托人给你介绍,你又一个都看不上眼。”
赵之敖提醒:“妈,现在是说赵立翔!”
言归正传,王君瑶开始控诉:“这兔崽子想要气死我,他要娶老二房家的寡妇!”
“谁啊?”一说寡妇赵之敖就猜到是谁了,说话的时候,腿侧似乎还有跟她摩挲时残留的触感。
他忍不住又掸了掸裤子,想把那种痒意给弹走。
赵立翔偏头跟他哥说:“林遇梵,昨天车里坐你边上那个。”
又提!又提车里坐他边上的情景……
哪壶不开他偏提哪壶,赵之敖怒斥:“你是色迷心窍了?!大好青年,沉迷女色,荒谬之极!”
赵之敖这一骂,把王君瑶都给骂迷糊了。
这骂得未免有点太重。
王君瑶忍不住替儿子说话:“立翔也不是色迷心窍,他就是太重感情。以前他跟赵昀杰感情好,现在还想着替他照顾寡妇。”
赵之敖戳他弟弟后脑勺:“你凭什么照顾人家?你独立了?会赚钱了?能养活自己吗?”
赵立翔避开他大哥的手,放下螺丝刀,站起身:“我是因为喜欢林遇梵,才要娶她。再说了,我娶别的女人,就不需要我照顾了?我是没钱,但家里有钱啊!”
他啃家里啃得理直气壮。
赵立翔说完,又补充了一句:“说白了,你们就是看不起寡妇。”
王君瑶替自己辩解:“我怎么看不起寡妇?我自己就是寡妇,我怎么可能看不起寡妇。我是觉得你们不般配。寡妇配鳏夫可以,配你不合适,你一个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的人,你不合适,晓得伐?”
赵立翔不这么认为,他说:“谁说寡妇一定要配鳏夫?我打电话问了十三叔公,他说了,只要是同辈的未婚男子都可以。”
王君瑶急了:“你跟十三叔公说了?”
十三叔公是老赵家的大家长,这种寡妇婚配的事,都归他管。
“说了,我让十三叔公把我名字写上。”
“你个兔崽子!你想气死你妈呀?”王君瑶气急攻心,想叫救护车,她明天得亲自找十三叔公聊一聊。
赵立翔看透了他老妈的心思:“妈你要是敢把我名字划掉,我就带着林遇梵私奔。以后你在老赵家别想抬起头来做人!”
“你!”王君瑶抄起桌上的不求人就往儿子背上打!
赵立翔任由他老妈打,也不求饶。
赵之敖没想到弟弟会这么为情癫狂,这个姓林的寡妇简直是个妖精!
他抓住继母手中的不求人,不让她再打。
“你告诉大哥,你喜欢她什么?”
赵立翔不假思索:“温柔,贤惠……漂亮。”
“漂亮……你还说你不是色迷心窍!”
啪!赵之敖直接把不求人打在弟弟脸上。
赵立翔的脸蛋唰一下,就是一道红痕。
嘶!王君瑶痛到心坎里了。
她打儿子,都是就着力道打的,哪像赵之敖,他那力气,谁受得了?
赵立翔满脸的委屈,却半步不让,“要说色迷心窍,我怎么比得过大哥你,你姨太太都三个了,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?”
从来没人敢当面数落赵之敖,王君瑶生怕小儿子得罪他大哥,赶紧拧他手臂:“你大哥是凭本事娶的姨太太,什么时候轮到你做弟弟的教训哥哥。”
赵之敖倒不生气,“我虽然娶了三个姨太太,可我没有沉迷女色,不像你,昨天在老二房大门口就盯着人家寡妇看,笑得像?熟狗头,半点礼义廉耻都没有!”
赵立翔也知道昨天他忽然看见林遇梵的时候,笑得有点夸张,但他不承认,“我那是久别重逢,跟熟人打声招呼。”
“哦,昨天是久别重逢打招呼,今天就想把人家娶进门?还不是因为你龌龊?!你色迷了心!赵立翔,我告诉你,想沉迷女色,想做情圣,只要我活着,你想都别想!我不会让你走赵庆晖的老路!"说完赵之敖把不求人丢沙发上,转身上楼去了。
他们的父亲赵庆晖是老五房长子,却是个不顾家的“情圣”,为了明媒正娶他心爱的美艳舞女,用尽一切手段要跟王君瑶离婚。
因家里老太太不允许,离婚不成,赵庆晖便抛妻弃子,跟着那个舞女住在了外面,整天赌博抽大烟,花天酒地,欠下巨额赌债,几乎把老五房的家底都败光。
没了钱的赵庆晖,终究被他心爱的女人无情抛弃,冻死在江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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